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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語,我們擁有的雙面刃
言語擁有如雙面刃的力量,能如良藥治癒人心,亦能如刀刺傷人心。身體受傷會呈現於傷痕,但言語和精神暴力所帶來的傷痕卻深藏不見,甚至心靈起了厚繭而不自知。神經科學家發現,人類在經歷被排斥和身體創傷時,大腦的背側前扣帶皮層同樣會被活化,而產生痛苦感覺。所以,肢體和精神暴力同樣會為心靈帶來傷痕,名副其實「我的心真的受傷了」。
為何我們會不自覺地使用暴力溝通方法?
香港人說話方式常給人直接的感覺,但我們都較少聽到別人刻意使用語言暴力,通常都是事後為當時溜出口的話而懊悔。為何我們會不自覺地使用暴力的溝通方法?從心理學角度看,可能是我們開啟了自動模式(Autopilot),在對話中起情緒時,開啟自我保衛機制,根據自己的慣性思維,作出即時的慣性反應;使用了暴力溝通而不自知。
例如,在職場上,可能我們聽過:
「我已經講過好多次,點解你都係唔明㗎?」
「點解佢做到,你做唔到?」
這些評論反映了不滿情緒,卻沒有明確表達需求;再者,亦容易激起對方本能地為自己辯護,如刺蝟般作出防禦性攻擊的循環(defensiveness‐aggressiveness cycle),造成衝突。自我防禦有如心理的自我保護法,在意識上保護自我、減少焦慮。有研究指,自我防禦的心理或會令人不道歉、不作出彌補、不肯定別人需要,甚至令衝突升溫。當中,若評論牽涉到道德和社會層面的自我形象(moral and social self),或會令人更易作出防禦性回應。
除了職場,在其他人際關係,我們亦可能會不自覺陷入暴力溝通的局面。例如,朋友相約你看電影,但遲了半個小時,令你想起他最近常常遲到。
可能你的反應是:
「成日遲到,有冇上心㗎?係咪你啲時間先係時間,我嗰啲唔係?」
但事實上,認為朋友沒上心和只重視個人時間只是猜測和評論。假如能將溝通聚焦在較客觀的具體事物上,或能避免演化成衝突。在安頓好情緒後,可以細心觀察和感受自己的內在需要;根據非暴力溝通的四大元素,為自己的慣性回應方式給予調節。
例如:
「最近每次約出街你都遲到,今次仲要睇戲( 觀察),
我等到好攰同氣餒啦(感受),好想你重視番約好嘅時間(需要)。
下次準時到(請求),可以嗎?」
以上的例子,包含了非暴力溝通的四個要素:
甚麼是非暴力溝通—— 長頸鹿和豺狼的角力
非暴力溝通(Nonviolent Communication,簡稱NVC)由美國臨床心理學家盧森堡博士(Marshall Rosenberg)創立,透過清楚陳述觀察的結果,感受自己的需要,再表達需求;幫助對方建立或糾正對你的看法,化解緊張局面。Rosenberg在著作《非暴力溝通:愛的語言》寫道,「當你聽到的是別人的內在需要,而非他們對你的想法;你會覺得威脅性較低。」
他常用「豺狼」形容充滿攻擊、威脅、命令、忽視的語言;「長頸鹿」形容富同理心,能建立連繫的語言(因長頸鹿的心肌較厚,心藏強壯)。現實中,我們或時常在豺狼和長頸鹿之間遊走;當強烈情緒襲來,容易說出「狼語」。
「一層一層的剝開我的心」—— 四個步驟與內在對話
舉個例子,假設我們工作上多次教導新同事系統的用法,但他三番四次都使用了錯誤的方法,而你手頭上仍有很多事務需要處理。可能你當下的想法是:「很煩!我很忙」,或是「教你的時候又不用心聽!」若我們直接說出口,可能會影響新同事的自信心,破壞了關係,之後他遇到問題或不再向你請教。
如果我們覺察到自己被事件刺激、出現情緒時,在合適的情況下,可以:
嘗試感受自己的情緒,剝洋蔥般將想法抽絲剝繭,一步步了解自己的內在情緒:
如果我們能夠互相了解對方的情緒,看待對方的方式也許會不同;在理解別人前,我們可以先回到自己,辨識自己的情緒,平復和理解自身感受。當理解自身的情緒和需要,辨識和理解對方的情緒和需要就容易得多。有研究顯示,同理心的強弱與溝通能力適適相關;同理心越高,其溝通能力就越高。另外,也有研究指出,在學院裡使用非暴力溝通的方式討論富爭議性話題,縱使各人持南轅北轍,充滿對立的看法,對話仍然能和平而帶尊重地進行,解決棘手局面。
練習非暴力溝通,是一段自我探索、覺察、昇華的旅程,需要有意識地反覆練習,和調整回應方式。如果你有興趣進一步了解非暴力溝通,歡迎你和我們的虛擬夥伴阿本聊聊天,在「面對衝突」的對話,學習更多有效溝通的技巧;亦可以在課程區,發掘更多與自我及他人連繫的方法。
文獻參考:
Wenzel, M., Woodyatt, L., & McLean, B. (2020). The effects of moral/social identity threats and affirmations on psychological defensiveness following wrongdoing. The British journal of social psychology, 59(4), 1062–1081. https://doi.org/10.1111/bjso.12378
Eisenberger, N. I., Lieberman, M. D., & Williams, K. D. (2003). Does rejection hurt? An FMRI study of social exclusion. Science (New York, N.Y.), 302(5643), 290–292. https://doi.org/10.1126/science.1089134
Redmond, M.V. (1985).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erceived communication competence and perceived empathy. Communication Monographs, 52(4), 377-382. https://doi.org/10.1080/03637758509376119
Koopman, Sara and Seliga, Laine (2021). Teaching peace by using nonviolent communication for difficult conversations in the college classroom. Peace and Conflict Studies: Vol. 27 : No. 3 , Article 2. https://nsuworks.nova.edu/cgi/viewcontent.cgi?article=1692&context=pcs
Gregorio Billikopf, 2012, Nonviolent Communication: A Language of Life (2nd ed.) https://www-emerald-com.easyaccess1.lib.cuhk.edu.hk/insight/content/doi/10.1108/10444061211249029/full/html
網上文章:
Cup Media. 2021.【*CUPodcast】影響世界的溝通模式:非暴力溝通
Center for Nonviolent Communication. 2000. Anger and Domination Systems.
BBC Future. 2021. How giraffes deal with sky-high blood pressure
Ruby Liu MY
「賽馬會心導遊+計劃」心理健康推廣主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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